那块被炽热掌心触碰过的地方,以一股异样的感觉顺着神经蔓延开,烧得她皮肤表层泛起红意,像是被一团细小的火焰舔舐着,烫得连指尖都有些发麻。
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在这刻忽然收敛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不知名的躁动,在狭窄的空间里缓缓弥漫、膨胀,仿佛只要轻轻一碰,就会炸裂开来。
任由沉默拉扯着时间,仿佛过了很久,卓矜溪的脸色从震惊,到羞恼,最后——
她咬唇,睫毛微颤间,猛地抬脚,狠狠地朝靳存宥的小腿踹去。
“嘶……”
靳存宥的神色微妙,原本慵懒的痞气此刻被一抹隐忍的焦躁掩盖。
他的后槽牙微微咬紧,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可耳后的红意却出卖了他。
“你有病吧?”靳存宥的嗓音比平时更哑,透着一丝焦躁的低沉。
卓矜溪的理智终于回笼了一些,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是你有病吧?谁让你乱摸的?!”
“谁特么稀罕摸你?”
“谁特么稀罕摸你?”
靳存宥语气不耐,像是被她这句话重新找回了几分游刃有余的感觉。
卓矜溪被他的态度气得一噎,又羞又恼,抬手就要朝他肩膀狠狠一拳,却被靳存宥猛地避开,脚步比她还快一步地往后退,像是避什么瘟神一样。
她脸颊的温度又升高了几分,想要开口嘲讽,却发现舌头有些发紧,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,最后只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。
那股异样的情绪依旧在心口翻涌,怎么都压不下去。
靳存宥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,甚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,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:“行了,闹够了就滚。”
卓矜溪抱着手臂别过头,哪怕此刻心跳有一瞬间乱了节奏,也不愿轻易落入下风。
“好好去征服你的银河系吧。”她冷哼一声,转身就要走,不料,卓矜溪刚迈出腿,眼前就突然被投下的阴影笼罩。
靳存宥比她高,他眼神晦暗,黑沉得像深夜的天幕,嗓音低哑:“卓矜溪。”
比方才那一声更沉,带着某种隐忍的危险意味。
靳存宥:“把视频删了。”
卓矜溪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,那种燥热感重新顺着背脊流窜上来,她抬头直视他,眼神异常坚定。
“就不,你能拿我怎样?”
靳存宥定定地看着她,绯色残余在她脸侧依旧未褪,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掌心里、甚至连手指间的缝隙都染上了那份陌生的触感。
可还没等那股感觉继续蔓延,卓矜溪就先一步擦过他的肩膀踏出房间,步伐比平时都要快上几分。
卓矜溪经过时带起的空气微甜,靳存宥只觉得空气里残留着的都是她的气息,他闭了闭眼。
他妈的,他妈的真完蛋了。
门被靳存宥砰地一声关上,他站在门口,指尖狠狠收拢,拳头在身侧捏得发紧。
可心口那股乱七八糟的心绪,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,一路烧进血液里,连脖颈都跟着发热。
若有似无的玫瑰香调弥漫在鼻尖,粘腻得让人呼吸发燥,胸腔发紧,像一根细细的丝线,不经意地缠绕在神经上,撩拨得他心烦意乱。
呼吸仿佛被生生剥夺,那股熟悉而焦灼的炙热感从手掌顺着指节、手臂、肩颈一路窜上神经,直冲大脑。
房间里静得只剩下钟表滴答的声响。
半晌,靳存宥忽然又咒骂了一声,他烦躁地抬手拽了拽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