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凤跪在那里,闻言不由大惊失色。
韩老实接着说:“怀德韩家的人,下午被我杀了不老少。别多想,我和绺子不是一伙的,今晚我是单独奔着你们来的,你猜我敢不敢继续杀你?”
刘大凤被吓得当场尿了一地,这老小子简直就是灭世大杀神,比胡子还讷!这有啥可猜的,杀她还不是和杀个鸡崽子似的。
韩老实一看有戏,于是提高声音说道:
“告诉我银窖在哪,保证饶你们全家性命,否则男的不论老少现在就劁了!至于你,抓俩蚰蜒塞耳朵里怕不怕?还有你那躺在棺材里的老爹,也拖出来喂狗!”
刘大凤吓得差点晕过去:“别别,我说,我说,就在猪圈旁边剁猪食的菜板子底下,往下挖三尺就能看到!”
众胡子虽然听不清韩老实之前小声说的啥话,但是最后一句却听得真真的,顿时都一脸便秘,感觉这位爷是真没底线,而秧子房掌柜“白狼”却眼睛一亮……
九月红也在纳闷:这韩老实到底是和刘大凤说啥了,能把她吓那熊样!
老太太却在旁边拽住九月红的手,说道:“没跑了,你这个韩叔叔可真是深藏不露啊!”
“啥玩意?”
“韩老实,就是前天救了咱们的那个高人!”
九月红还是不信,“不能够啊,他哪有那能耐……”
“说你还不信,刚才我都看到他用的那杆大枪了——那枪可是罕见的东西,你想想,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!”
这时旁边的水香也说道:“真背不住啊,我刚才在大门口看到他藏衣襟底下的左轮枪了,那卸子弹手法,绝对是个玩枪高手!”
老太太问:“是不是银白色,枪柄镶象牙的?”
“对,就是这样式的,那枪可是老带派了,咱见都没见过……”
韩老实问出银窖地方之后,站起身看她们在那嘀嘀咕咕的,也不知道在说啥。
真不专业,赶紧扛铁锨挖银洋去呀!
九月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好,扭捏支吾了半天,才说道:
“韩叔叔,能把你衣襟底下的枪拿出来看看吗?”
韩老实闻言,不由大惊失色。
这——突然一拍脑门,赶紧把柯尔特蝰蛇拔出来。
“那个啥,韩叔叔,你会打枪吗?”
韩老实十分无语,感觉这姑娘有些反常,这年月谁还不会打个枪!
老太太见此也是无奈,只好上前一步,左手抱右拳,放在右胯边,躬身施礼道:
“韩先生高义,请恕我等愚拙,有眼未见泰山,前日如果不是您的绝世枪法,恐怕绺子就被打花达了,真拯救于水火危难,没齿难忘!”
哈,终于被发现了,不错不错!
韩老实颇有些受用,“嗐,不值一提。赶紧把银钱起出来呀,只要分我六百块现大洋,就算扯平了!”
见他承认了,众人轰然。
这两天他们一直在没黑没白的呛呛着前日高人之壮举:一枪一人,举手投足之间把一个大绺子打成了草鸡。
七百米距离,这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。
比如绺子的炮头,平时感觉自个枪法还行,但二百多米外能打中站着不动的人,就已经在绺子里拔尖了!
这哪是人,简直就是神哪!
胡子是什么?
是依靠着手里的枪吃横饭的,枪是他们的第一生命,看得比命都重要,平时睡觉都搂着枪。
所以绺子起局时候拜完达摩老祖,还要拜枪,念叨“长枪好比一条船,打完江北打江南;短枪好比一金鸡,斗过江东斗江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