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楼月甘五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飒!嫡女重生赴凰途,全家悔断肠楼月甘五结局+番外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挽枫歌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,她被诬陷偷了林沁雪的镯子,被人死死架住,推搡到这庭院中央。林渡川恶狠狠地瞪着她,咆哮道:“贱骨头!把雪儿的镯子交出来,不然老子今天就废了你这双贼手!”一旁的林沁雪裹着厚厚的狐裘,身姿袅袅婷婷,脸上却尽是扭曲的得意和刻毒的嘲讽。她微微仰起头,用那娇柔做作到令人作呕的嗓音说道:“姐姐,只要你认了错,我便不与你计较,何苦这般执拗呢?”而老夫人和王梅坐在廊下,眼神冷漠,对她的辩解充耳不闻。楼月孤立无援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最终,棍棒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,每一下都痛入骨髓。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她,像一条破麻袋般被无情地扔在庭院角落,任由寒风吹打,大雪掩埋。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,很快便被冰冷的雪水凝结。寒风吹过,刺骨的疼痛如...
《飒!嫡女重生赴凰途,全家悔断肠楼月甘五结局+番外小说》精彩片段
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,她被诬陷偷了林沁雪的镯子,被人死死架住,推搡到这庭院中央。
林渡川恶狠狠地瞪着她,咆哮道:“贱骨头!把雪儿的镯子交出来,不然老子今天就废了你这双贼手!”
一旁的林沁雪裹着厚厚的狐裘,身姿袅袅婷婷,脸上却尽是扭曲的得意和刻毒的嘲讽。
她微微仰起头,用那娇柔做作到令人作呕的嗓音说道:“姐姐,只要你认了错,我便不与你计较,何苦这般执拗呢?”
而老夫人和王梅坐在廊下,眼神冷漠,对她的辩解充耳不闻。
楼月孤立无援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最终,棍棒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,每一下都痛入骨髓。
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她,像一条破麻袋般被无情地扔在庭院角落,任由寒风吹打,大雪掩埋。
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,很快便被冰冷的雪水凝结。
寒风吹过,刺骨的疼痛如针般扎进骨头缝里,痛意蔓延至全身。
心中如渊般的悲凉更是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,让她几近窒息。
楼月如今想起来,骨头缝里都在发冷。
一路上,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下人对着楼月指指点点,低声私语。
她早已习惯般,充耳不闻。
终于到了正厅,晴儿通报后便退到一旁。
楼月并未行礼,挺直脊梁静静站着,眼神冷淡地掠过众人。
还挺热闹。
该死的、不该死的都在。
老夫人靠坐在太师椅上,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戳着地面,眼神中毫不掩饰对楼月的厌恶。
这镇远侯府有四房,今日这四房夫人都在。
大房也就是她母亲王梅,旁边还坐着姨娘高映秋。
除了大房其余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。
老夫人的双眉紧紧拧在一起,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,扯着嗓子喊:“见到长辈为何不行礼?果真是乡下长大的野丫头,没一点规矩!”
楼月垂眸,敛去眼中的寒意,嘴里嗫嚅道:“我......我在乡下没学过这些,还望老夫人担待......”
行礼,你也配。
林渡川一听,冷哼一声,上前一步,“你既不会,那我就好好教教你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高高抬起右腿,卯足了劲朝着楼月的膝盖后侧处狠狠踢去。
企图用这凌厉的一脚将她踹倒在地,让她不得不跪伏在众人面前。
楼月眼中寒芒一闪,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。
那时的她,懵懂无知,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恶意,只能无助地承受,直直跪下,整个膝盖疼得高高肿起。
如今,她岂会让他得逞。
就在林渡川的脚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,她身形敏捷地往一旁轻轻一闪,避开了这凌厉的一脚。
与此同时,她迅速伸出腿,精准地绊住了林渡川的左脚。
林渡川没想到会扑了个空,整个人由于惯性向前冲去,一时间没收回脚,左脚又被狠狠绊到,身体瞬间失去平衡。
他脸上露出惊恐与慌乱的神情,双手在空中乱挥。
嘴里发出“啊”的一声惊呼,直直朝前扑倒,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,狼狈至极。
楼月见状,脸上瞬间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。
往后退了几步,脚步略显凌乱,嘴里喃喃着:“不要打我......不要打我......”
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助,好似被吓得不轻,身体也微微发抖,让人看了心生怜悯。
只是低垂的眼眸中,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快意。
摔死你个蠢货!
老夫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瞪大了眼睛,眼中满是心疼。
她重重地拄着拐杖上前去,嘴里念叨着:“我的川儿啊!”
随后,在丫鬟的搀扶下,急切地走到林渡川身边,查看他的情况。
一旁的王梅也急忙上前,只见林渡川捂着鼻子,血从他的手掌下缓缓渗出,殷红的血滴落在地上,格外刺目。
王梅急得眼眶泛红,声音都有些变调,大声喊道:“快去请大夫过来。”
“哥哥,你没事吧。”
林沁雪也红着眼上前,她手轻轻捂着胸口,一边说一边咳嗽,声音带着哭腔。
余下二三四房夫人见到林渡川这混不吝吃瘪,嘴角的笑差点压不下去。
最开心的莫不过是大房姨娘高映秋,她尖声喊着:“哎哟,这也不小心点,摔坏了可咋办呀。”
林渡川此时从地上爬起来,满脸羞愧瞬间化作了愤怒。
他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。
尤其是在这个他本想好好教训的楼月面前,这口气如何也咽不下去。
于是,他不顾还在流血的鼻子,像个撒泼的孩子般大喊道:“娘、祖母,是这个野丫头她绊的我!”
王梅闻言,眉头微微皱起,扫了一眼楼月。
只见她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,眼神惊恐,身体还在不自觉地颤抖,“我没有......我没有......”
怎么看都是一个被吓坏了的柔弱女子。
王梅忍不住对林渡川说道:“你给我住嘴!自己不小心摔倒,还要怪罪别人。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,还不给我回房去收拾干净!”
老夫人听了王梅的话,眉头紧蹙,并未言语。
她心里清楚,打明眼的人都瞧见了是林渡川自己扑了空,此事若再追究下去,侯府的脸面往哪搁。
林渡川见祖母也不帮自己说话,冷哼一声,仰着头,拂袖而去。
离开之际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楼月。
老夫人不愿再多看楼月一眼,清了清嗓子,开口说道:“罢了,周嬷嬷,带她去找个住处,日后再好好教教规矩。”
正厅内只有她的声音在空荡荡地回响,不见丝毫回应。
这时,众人这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,开始四处扫视,这才惊觉周嬷嬷竟然不见踪影。
“绿晴,周嬷嬷去哪了?”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,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。
被点到的丫鬟绿晴,吓得脸色苍白,连忙跪地,身体哆嗦着。
她偷偷看向楼月,只见楼月目光漫不经心地投向她,心中一紧,连忙说:“回......回老夫人的话,我们在路上遇到了贼人,周嬷嬷欲借此机会对小姐下手,却不小心落入贼人刀下。嬷嬷她......”
兰香则是嫌弃撇了撇嘴,“奴婢叫兰香。”
二人皆没有行礼。
行什么礼?
一个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,能懂什么是侯府的礼数?
怕是连行礼的规矩都没见过吧,给她行礼,简直是笑话!
楼月清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,“怎么,这侯府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?
见到主子不行礼,是当我好欺负,还是你们自己想挨罚?”
玲秀和兰香对视一眼,心中有些发怵。
她们原本想着,这从乡下来的小姐肯定怯懦胆小,好拿捏得很。
却没料到一见面就碰了个硬茬儿,对方竟如此硬气。
两人犹豫了片刻,极不情愿地动了动腿,微微弯了弯膝盖,姿势要多敷衍有多敷衍。
楼月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走到玲秀面前,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玲秀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,整个人被打得偏过了头,眼中满是惊愕与恐惧。
“这一巴掌,是教你认清自己的身份。”楼月的声音冰冷彻骨。
兰香见状,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但还没来得及转身逃跑。
楼月已经一个箭步跨到她跟前,反手又是一巴掌。
她的嘴角被打出一丝血迹,身体摇晃着差点摔倒。
“这一巴掌,是让你明白什么叫尊重。”
楼月冷冷地看着她们,“在这院子里,我就是主子,你们若再敢有半分不敬,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。”
说罢,楼月又抬起了手。
玲秀和兰香见状赶忙捂着脸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眼中的不屑早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顺从。
她们终于明白,这从乡下来的野丫头,远不是她们以为的那样软弱可欺。
楼月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的两人,眼神冰冷依旧,声音仿若裹挟着霜雪,“今日这一巴掌,算是给你们长点记性。
既在这院子里伺候,就收起那些腌臜心思,把院子给我打扫干净,若再敢偷奸耍滑,定不轻饶。”
说罢,她一甩衣袖,转身步入屋内。
待楼月的身影消失在门后,玲秀和兰香才敢缓缓起身。
两人对视一眼,眼中虽还有惧意,可心底还是不服气。
兰香一边揉着红肿的脸颊,一边压低声音嘟囔:“哼,不就是个从乡下冒出来的丫头,有啥了不起的。
瞧她那得意劲儿,等哪天逮着机会,非得让她知道咱们的厉害。”
玲秀也恨恨地接话:“就是,咱们在这侯府多年,还能被她一直压着?”
什么东西!
可抱怨归抱怨,两人还是拿起扫帚,不情不愿地清扫起杂草。
兰香边扫边偷懒,把大片的杂草随意堆在墙角。
还时不时用扫帚柄捅捅地上的残砖碎瓦,弄出噼里啪啦的声响,伴随着声响,嘴里还小声咒骂着。
玲秀则是拿着扫帚四处比划,装模作样地在院子里晃悠。
她们这点小动作怎能逃过楼月的眼睛。
楼月悄然立在窗边,将一切尽收眼底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她心里跟明镜似的,知道这俩丫鬟野性难驯,还得再磨磨性子,才有可能真心臣服。
于是,她故意重重地咳嗽一声,吓得玲秀和兰香手一抖,慌乱地停下手中动作,装出一副卖力打扫的模样。
楼月款步走出,眼神淡淡地扫过院子,“这就是你们打扫的成果?”
玲秀和兰香低着头,不敢吱声。
楼月走到墙角,用脚尖踢了踢那堆杂草,声调陡然升高,“重新打扫,若再不尽心,今晚你们就别想睡了。”
玲秀一听,撇了撇嘴,“小姐,别的院子都是好几个丫鬟小厮一起伺候,这院子就我跟兰香,怎么忙活得过来。”
兰香脸上满是不情愿,附和道:“就是呀,小姐你这么大的本事,怎么不让夫人多派几个丫鬟过来。”
楼月双手抱胸盯着兰香,“本事?我看你更像主子,要不我唤你一声?”
言罢,她向前一步,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,玲秀和兰香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。
玲秀撇了撇嘴,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兰香,示意她别再逞强。
兰香虽心有不甘,也只能哼一声,放下架子拿起扫帚,重新埋头清理起来。
玲秀见状,也不敢再吱声,乖乖跟在后面,仔细清扫着杂草碎石。
楼月见他们有了行动,便转身进屋。
刚一进屋,就听到“哐当”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。
那扇本就破旧不堪的门,硬生生被林渡川一脚踹得轰然倒地,激起一片尘土,肆意飞扬。
林渡川扯着嗓子大吼:“野丫头,给我滚出来!”
在他身后,林沁雪和王梅缓缓走进院子。
兰香和玲秀看着倒地的门微微一愣,忙上前行礼。
两人悄悄对视一眼,对方眼里皆是幸灾乐祸。
这不就有人替她们来收拾那野丫头了。
王梅刚一踏入,目光扫过这满院的荒芜破败,眉头下意识地微微一蹙,眼中闪过一丝不忍。
再看林沁雪,她一只手紧紧捂着口鼻,身体孱弱地半靠在丫鬟身上,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胸口,咳个不停。
娇弱得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。
林渡川见状,脸上瞬间堆满了心疼。
急忙侧身,小心翼翼地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:“雪儿,都叫你好生歇息,你偏不听,非要跟来。”
这野丫头有什么好看的!
说话间,眼睛恶狠狠地瞪向屋内。
楼月在屋内听得真切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。
这戏码来得倒快。
她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,换了一副表情走出来。
林渡川见状,一个箭步冲上前,伸出食指,几乎要戳到楼月的鼻尖,“说,是不是你指使那些丫鬟陷害周嬷嬷的!”
楼月微微往后退,摇摇头,一脸无辜的看着他。
林渡川冷哼一声,“你少在这装模作样,不是你还有谁?”
楼月卷翘的长睫轻颤,抬眸看向他,怯生生的问:“你是谁?”
林渡川没料到她会这么问,微微一愣,脸上闪过一丝错愕,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。
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?
敢情自己在这儿扯着嗓子叫唤了半天,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?
林渡川听完,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,“好,就这么办!
这次定要让那低贱如泥的野丫头身败名裂,在这侯府中毫无立足之地!”
说罢,他一仰头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余下几人见把这混不吝的少爷哄开心了,忙不迭的上前敬酒。
与林渡川那桌的喧闹相比,邻桌这边安静得近乎冷清。
只见一位气质如尘的男子摇了摇头,发出几声“啧啧啧”的感叹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悯,“这镇远侯府的二小姐,身世也太过可怜了些。
好不容易被从乡下接回府中,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,谁料竟要遭受亲兄长这般恶毒的算计。”
说话的正是世袭罔替的一等公沈文翰,他亦是晏凛渊的好友。
其家族在朝中根基深厚,虽有爵位在身,但无需每日参与繁琐朝政,平日里以诗酒风流、广交权贵名士为乐。
“哼,那二小姐的做派,依我看确实不怎么样。”
褚风瓮声瓮气地接话,脑海中浮现出今早在侯府门口二小姐毫无形象大快朵颐的样子。
脸上便浮现出一抹嫌弃之色,不自觉地撇了撇嘴。
这般粗俗的行径,哪里有侯门小姐的半分矜持,也难怪被人算计。
“哟,”沈文翰似笑非笑地问道,“看来褚护卫见过这二小姐?”
他一边问,一边端起桌上的茶盏,轻轻吹散热气。
褚风下意识地挠了挠头,结结巴巴地回道:“就......就今早在侯府门口见过一面,那模样......实在是有些......”
说到这儿,他又撇了撇嘴,似乎想起那场景就觉得不堪。
而在一旁的晏凛渊,身姿笔挺如松,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把玩着一只白玉茶杯,茶杯在他指尖悠悠转动,似转非转。
他面若寒霜,眼神冷漠疏离,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那赏花会在何处举办?”
“怎么?王爷这是要去凑凑热闹?”
沈文翰微微抬起头,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与调侃,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。
这位爷素日里最厌烦这些宴会酬酢之事,如今却主动问及,这可不像他的行事做派。
倒是勾起了沈文翰的好奇心。
晏凛渊薄唇轻抿,并未作答,只是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茶杯。
旁侧的褚风赶忙跨前一步,说:“王爷,此次赏花会乃是城中巨贾康家所办,置于他家在城郊的‘锦芳别院’。
听闻那康家为了此次盛会,广邀各地花匠培育奇花,又遍寻珍稀花种,如今那别院已是繁花似锦。”
言罢,还悄咪咪地抬眼偷觑了晏凛渊神色,心中满是疑惑不解。
王爷当真对这些花花草草感兴趣?
真是头一回。
沈文翰:“那成啊,赶明儿我同王爷一块去如何?”
晏凛渊端起茶盏,轻嗅茶香,顿了顿,才道:“看看罢了。”
声音淡淡的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—
楼月这边,回到院子,环顾一圈,果见院里比之前齐整了些,只是破旧之处仍显眼。
她面色平静如水,径直回了屋。
这地方,终究不过是暂时的栖身之所罢了,反正她也不会在这院子待太久。
兰香和灵秀偷瞄着楼月,想起方才夫人袒护她,连大少爷都挨了打,此刻见她回来,忙规规矩矩行礼问安。
楼月轻轻摆了摆手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,轻声说道:“都退下吧。”
待二人离去,她缓缓坐在床边,眼神有些放空,思绪飘远。
她不能一直困在这府中。
没有钱、没有权,她要如何与他们斗?
侯府的布局她也算了解,今晚她得出去一趟,寻一条出路。
正想着,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,紧接着是敲门声。
楼月:“进来。”
兰香快步走进来,“小姐,门外是夫人派来的几个小厮和丫鬟,说是让您挑选一下。”
楼月起身,稳步走了出去。
只见院子里站着一排人,她神色淡淡地抬眸扫过几人,发现有几个看着面熟,应该是府里的老人,还有几个却眼生得很。
刘嬷嬷满脸堆笑地走上前,微微欠身道:“小姐,您挑两个丫鬟两个小厮,以后好伺候您。”
楼月的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掠过,神色未起波澜,沉默片刻后,轻声说道:“既如此,嬷嬷你来帮我挑吧。”
刘嬷嬷心中暗喜,正愁没机会把大小姐的人巧妙地安插进去,一听这话,便迫不及待地指着几个人说道:“小姐,这几人可都是府里出了名的伶俐,做事又麻利,保管能把小姐伺候得舒舒服服。”
楼月目光在那几人身上轻轻一扫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行,这几个都不要,剩下的留下。”
刘嬷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不可置信地看着楼月。
好个野丫头,竟然耍她!
未被选中的那些人,不但没有露出失望之色,反而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,嘴角微微上扬,面露喜色。
在他们看来,这镇远侯府的二小姐不受宠,跟着她没什么前途,如今没被选上,自是觉得庆幸。
这时,一个眼生的丫鬟突然开口:“小姐,为何选他们不选我?奴婢做事可比他们麻利多了。”
这丫鬟话语虽看似恭敬,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屑。
楼月眼神一冷,犀利地看向她:“我选人自有用意,还轮不到你多嘴。”
这么积极,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是谁的人。
那丫鬟撇了撇嘴,没再说话。
楼月看都没再看她一眼,转身对一旁的兰香说道:“把留下的人安置一下。”
刘嬷嬷咬了咬牙,不死心地拉住一个丫鬟,脸上挤出一丝笑容:“小姐,这丫鬟干活磨蹭,不如换一个吧?”
楼月眼神一冷,转头看向她,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,“是我用人还是你用人?”
刘嬷嬷仍不死心,还想再说:“小姐,老奴也是为了你好......”
楼月却丝毫不给她机会,不耐烦地朝她摆了摆手,转身款步回屋。
刘嬷嬷看着她的背影,气得狠狠地咬了咬牙,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更深了,嘴里嘟囔着:“哼,不知好歹的东西!”
王梅见状,急忙上前,伸手将林渡川往旁边扯了扯,轻声呵斥道:“川儿,不得无礼。”
而后,她快步走到楼月跟前,拉过楼月的手,眼眶微红,声音略带哽咽,“月儿,我是你母亲,川儿是你的哥哥。”
说着,她眼神温柔地看向楼月,满是疼惜。
楼月抬眼,迟疑地看向林渡川,语气带着不确定,轻声呢喃:“哥哥?”
她那模样似不信。
王梅见楼月这般迟疑的态度,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方才林渡川在正厅莽撞冲动的模样。
不由得面露难色,轻咳一声,温言解释道:“是呀,月儿,他是你哥哥。
你哥哥打小就是个急性子,说话做事直来直去的,没什么心眼,你千万别往心里去,别被他吓到了。”
说着,还轻轻拍了拍楼月的手背,眼神满是安抚。
林渡川一听,脸上闪过一丝不悦,冷哼一声,撇着嘴道:“你装什么?方才在正厅不是还见过,这会儿倒装不认识了。”
楼月似被他吓到,往后退了退。
王梅顿时心头火起,下意识地拔高声音,侧头瞪向林渡川,呵斥道:“你闭嘴!没看到月儿都被你吓着了。”
此时,林沁雪静静地站在一旁,将王梅对楼月怜惜呵护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。
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,指尖用力,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,面上却仍强撑着温婉的笑容。
她迅速上前挽住楼月的胳膊,柔声道:“妹妹,你刚回侯府,诸多不习惯也是难免的,要是受了委屈,可一定要跟我说。”
说话间,还轻轻晃了晃楼月的胳膊,眼神里透着关切。
楼月垂眸,乖巧地点了点头。
而后缓缓抬眼,双眸里透着些微怯意,湿漉漉的,小声嗫嚅道:“那我晚上可以跟姐姐睡吗?这里又黑又冷清,我......我一个人好害怕。”
说着,还轻轻咬了咬下唇,肩膀微微颤抖,把楚楚可怜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装可怜,谁不会?
既然爱演,那就看谁演得过谁。
林渡川一听这话,眼睛瞬间瞪大,像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,脱口而出:“你大胆!雪儿怎能与你同睡,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侧身挡在林沁雪身前。
王梅闻言环顾着这破败萧条的院子,眉头紧锁,眼中满是不忍。
她刚想开口应下,可目光扫向林沁雪,又怕她不情愿,一时有些犹豫。
这院子黑灯瞎火的,莫说楼月一个女儿家,就是大人待着恐怕也心里发怵。
婆母给安排的这住处,属实有些过分。
林沁雪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和善的笑,轻声说道:“那敢情好呀,正好你我姐妹可以彻夜长谈,相互熟悉熟悉。”
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,似在强压心底的波澜。
她倒要看看这野丫头耍的什么把戏。
王梅见状,微微叹了口气,柔声道:“月儿,你且先同雪儿一起住着,这院子待我让人收拾妥当你再回来住。”
林渡川一听,顿时急了,上前一步,大声嚷道:“娘,这院子虽说旧了些,可比起那乡下的住处,不知好了多少倍。
她一个在乡下野惯了的丫头,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该知足了!
凭什么让她跟雪儿同住,雪儿打小就身娇体弱,要是被这野丫头欺负了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王梅扬起手,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林渡川脸上。
王梅气得眼眶泛红,死死地瞪着儿子,怒声斥责:“你给我住嘴!雪儿身娇体弱,月儿就不是你的亲妹妹了?
她在乡下吃苦受累这么多年,刚回府,你就这般刁难,还有没有点当哥哥的样子,像什么话!”
王梅的手微微颤抖着,心中既气儿子的不懂事,又为楼月这些年所受的苦阵阵心疼。
林渡川捂着脸颊,一脸惊愕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为了楼月打他,眼神里满是委屈与不甘,“娘,你为了个野丫头打我?”
林沁雪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。
她从没见过王梅对这宝贝儿子动过手,如今这野丫头三言两语,就把她哄得这般。
这楼月果然不可小觑。
她素手轻轻捂住胸口,走到林渡川身旁,拉着他的胳膊,柔声道:“哥哥,你先别气坏了身子,娘许是一时心急,没顾得上。”
说着,抬眼看向王梅,眼中含泪,欲言又止,似乎在为林渡川求情。
王梅看着儿子的模样,心中一阵酸涩,她何尝舍得动手。
只是今日林渡川的言行实在过分。
楼月站在一旁,佯装被吓到,眼睛瞪得大大的,怯生生地看着王梅,小声说道:“娘,您别生气,都是我不好,惹哥哥生气了,我......我还是回这院子住吧。”
说着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王梅抚了抚楼月的后背,指着林渡川怒道:“我再说一遍,月儿是你的妹妹,不是什么野丫头,你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,就给我去跪祠堂!”
说着便牵着楼月往外走。
楼月乖顺地跟在后面,微微垂首,幸灾乐祸地垂下眼眸。
打得好。
怪不得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。
也难怪林沁雪如此爱装。
装呗。
谁不会呢?
林渡川站在原地,看着母亲背影,又气又急,满脸不服气。
无处发泄之下,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残砖,“哐当”一声,砖块飞出去老远,惊起一地尘土。
林沁雪跟在身后,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,柔声说道:“哥哥,都怪我不好,哥哥若不是为了我,也不会惹娘生气了。”
说着,眼尾泛红,挤出一滴眼泪。
林渡川连忙去哄她,“雪儿莫要哭,不是你的错。你放心,她若是欺负你,尽管跟我说,我定饶不了她!”
林沁雪抽泣着点头,又摇头,“我看妹妹也挺可怜的,她应该不会欺负我的......”
林渡川冷嗤一声,“可怜?你就是太单纯了,没瞧出来她那副嘴脸就是装的。”
勾心斗角的手段倒是不少。
他不相信,一个乡下野丫头心思能有多单纯。
楼月冷眼旁观。
看着火势逐渐增强,足以掩盖一切罪证,这才转身将火折子丢向屋内堆积的杂物。
干草、破旧的布幔瞬间被点燃,火焰跳跃着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。
她脱掉沾血的外衣。
又迅速地将自己的头发弄乱,双手胡乱地抓扯着发丝,使其看起来像是在慌乱中被火燎过。
待到火势汹涌澎湃,热浪滚滚而来,楼月才不慌不忙地用衣袖捂住口鼻,刻意压粗嗓音,用尽全力大喊:“走水了!走水了!”
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。
此时,屋外的邻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,纷纷从家中涌出。
“走水了!快去救火啊!”
有人大声呼喊着。
众人手忙脚乱地提着水桶,拿着各种灭火工具朝着这边赶来。
楼月待火势要将她吞噬的时候,双膝跪地,缓缓地朝着门口爬去。
身体还时不时地因为吸入浓烟而剧烈咳嗽。
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助,嘴里还喃喃自语着:“救命啊,谁来救救我......”
隔壁的李屠夫冲在前面,看到楼月正从屋内艰难爬出,头发被烧灼得不成样子,赶忙上前搀扶。
楼月虚弱地抬起头,眼中噙着泪,“李叔,我爹娘还在里面......”
话未说完,又被一阵咳嗽声打断。
李屠夫安慰道:“小月别怕,我们这就去救火。”
楼月在众人的搀扶下,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。
火源起于柴房,干燥的柴木成了绝佳的助燃物,使得火势如脱缰的野马,一路奔腾呼啸着烧了过来。
此刻,整座屋子都被火海包围,热浪逼人,众人刚靠近几步,就被那股强大的热浪逼退回来。
“这火太大了,根本没法靠近啊!”
“大家都小心些,莫要伤了自己!”
楼月双手捂脸,哭得伤心欲绝,肩膀随着抽泣不停地颤抖。
她的哭声在嘈杂的救火声中显得格外凄惨,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。
李婶子走上前,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:“小月,莫要哭了,这火势太猛,我们也没办法啊。”
楼月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抽噎着说:“怎么会这样,我爹和我娘怎么办......”
众人不停的抬水灭火,随着时间的推移,火势渐渐变弱,但屋子已化为一片废墟。
众人围聚在一起,七嘴八舌地议论着。
“这火这么猛,人都烧了个精光,啥都不剩咯,可咋整啊?”
“作孽啊,作孽啊,这好好的一家人,咋就出了这档子事。”
楼月听到“人都烧了个精光”这句话,心中微微一动,表面上却哭得更加悲切。
她身体前倾,几乎要瘫倒在地,抽噎着说道:“我爹我娘,他们怎么就这么惨啊......”
绝望的模样,让众人看了越发心疼,
这时,刘婶子忍不住凑到楼月跟前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小月啊,这火咋就突然烧起来了呢?你快和大伙说说。”
楼月微微抬起头,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悲戚。
她的嘴唇轻轻颤抖着,似仍心有余悸。
顿了顿,她才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哭腔且时断时续,“我......我当时在里屋,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。
我出来一看,只见我爹满脸怒容,指着甘五和我娘大骂,说甘五怎可与我娘躺在一张床上。
甘五那无赖还在狡辩,我爹气不过就冲上去想教训他,谁料......谁料在推搡间不小心碰倒了烛火,那火一下子就烧到了旁边的布幔,然后......然后就成这样了。”
说着,楼月又掩面痛哭起来,身体也跟着微微抽搐。
众人听闻,皆露出了震惊的表情。
这时,刘阿婆咂咂嘴道:“我说呢,怪不得我今早还见到这楼婶子跟甘五在一起嘀嘀咕咕,当时就觉得不对劲。”
众人听了阿婆的话,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。
“这楼婶子平日里看着挺老实,怎会做出这等事?”
“那甘五本就是个地痞流氓,楼婶子怕是被他蛊惑了。”
“我看啊,这楼婶子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。”
众人在一番震惊与议论后,又将目光投向了楼月。
李婶子温声说道:“小月啊,你先莫要多想了,如今这情况,你且到我家去住些时日。”
楼月抬起泪汪汪的眼睛,感激地看着李婶子,抽抽搭搭地回应,“李婶子,这太麻烦您了,我......”
李婶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,“傻孩子,说的什么话,这时候不帮你,啥时候帮。”
随后,几位妇人带着楼月来到李屠夫家。
她们帮楼月打来水,让她清洗脸上的污垢与泪痕。
这一夜,楼月躺在陌生的床上,双眼望着漆黑的屋顶,毫无睡意。
她轻轻起身,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,猫着腰,小心翼翼地穿过李屠夫家的院子。
路过李婶子的房间时,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呼噜声,脚步愈发谨慎。
打开院门,一阵寒夜的冷风扑面而来。
楼月随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,环顾四周,快步走向已成焦黑废墟的院子。
踏入废墟,刺鼻的烧焦味弥漫在空气中。
她开始在废墟里仔细翻找。
纤细的手指翻动着残瓦碎砖,带起一阵烟尘。
正当楼月全神贯注翻找时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“簌簌”声。
她身形一僵,脊背瞬间挺直,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声音的来源。
缓缓转身,双眸警惕地盯着黑暗处。
待她走进,一个黑影突然蹿出。
定睛一瞧,原是只野猫。
楼月松了口气,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,低声嗔怪道:“自己吓自己。”
接着,她继续翻找。
终于,在一块松动的地砖下,她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暗格。
打开暗格,里面有一些信件、银票还有信物。
楼月快递浏览着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就当她收好这些关键物品,准备离开时,废墟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。
楼月心中一惊,目光迅速扫向四周。
只见不远处有一面半倒的矮墙,墙体虽已破败,但勉强能提供些许遮蔽。
她身形一闪,几个箭步冲过去,蜷缩在矮墙后面,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同时屏住呼吸,眼睛透过墙缝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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