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姑母好生威风
“少爷，前厅宾客还在。
男声回应，“我借更衣出来，且前厅有我爹帮忙照应着，用不上我。
此男声不是别人，正是她那秀才表哥卫明琛。
那女子打趣道“你真是好大的胆，也不怕被纪家人发现，将你赶出府去。
“怕什么，谁敢赶我。
他们纪家没有一个男丁，如今我可是近亲里唯一的男人，以后整个纪家自然都是我的。
卫明琛得意地扬言。
女子继续道“纪家不是还有个大姑娘么？
她可未必愿意。
卫明琛擒住女子手腕，伸手去解她的裙带，只希望她快些就范，但又要哄着她戏谑道“她不愿意也得愿意，你想必一定是愿意的。
枫花和卯雪被这些话吓住了，慌乱间都连忙抬头去看纪枝脸色，谁知纪枝脸上竟未起波澜。
“小姐，奴婢们这就回去偷偷告诉老夫人。
见主子沉着冷静，她俩也壮起了胆。
纪枝望向那屋舍，握了握手上的汤婆子，坚定道“不必了。
“将这事闹大才好。
她们俩人随后听了主子派兵调遣似的吩咐后，拔腿就跑。
枫花找前厅的小厮，让他找卫老爷出来。
卫老爷本以为是卫夫人有什么事要交代，看见来了的却是纪枝的贴身婢女，问她缘由，她也不说，只说出了事，她很害怕，一个劲的往前。
卯雪则前往后院，进去也未管众女客都在，首接大喊出事了。
老夫人腿脚不便，大姑母徐娘子和卫娘子就带着婆子的丫鬟前去查看，以及一些称去帮忙实则好奇的女客。
纪枝也没闲着，先去找卫明琛的心腹小厮方兴，以送鞋袜为由，拖延攀谈，为了是防止他听闻动静，往后堂去通风报信。
没过多久，枫花便把卫老爷，带到了后堂的屋子前。
屋里的二人己察觉门外有人来了，慌乱之下起身收拾，可没等到把衣裳穿好，卫老爷便推门而入。
见此情形，卫老爷立刻会意，用力地拍着门沿，大骂道“逆子，你是要气死你老子。
随后，两位夫人携女客、下人们也都来到了此处，房舍前乌泱泱一片。
卫老爷给了卫娘子个狰狞的眼神，见宾客越来越多拦不住逐渐绝望，便重重地甩袖离开。
卫娘子知道己经出事了，快步挤上去，“好你个小贱蹄子，平常在我身边老老实实，本本分分。
如今我让你去给琛儿送解酒汤，没想到你居然趁此机会，勾引家里的爷。
大叫“来人，将她绑起来，扔到柴房去。
随后，这婢女就被婆子们拖了出去，卫娘子的贴身丫鬟们也趁机把房门关上。
卫娘子只好为众人陪笑“都是我识人不清，倒让这小贱蹄子歹心得逞了。
众女客们也看出了些门道，不便在此多逗留，都纷纷往回处走去。
日落西山，宾客己去。
那被抓的婢女跪在曦秀阁厅前，虽此事是卫娘子的家务事，但惩处涉及纪府的人员调动，一切还得由管家的徐娘子把关。
卫娘子自是对徐娘子多有不满，无奈没有管家权，只能尽力地扮演个受害者的角色，将儿子卫明琛从中摘出来。
徐娘子逮住错处，哪里肯放过，当着众下人的面，命人将婢女按在地上，狠狠地打。
虽说有些借鸡杀猴之意，震慑家里的下人，却主要是为了杀卫娘子房的威风。
只因卫娘子有个儿子，但自己却无男嗣，只有个女儿。
下人们都是些迎风驶舵的，估摸着以后定是卫娘子房中势大，便有些吃里扒外的家伙。
卯雪将她从曦秀阁听到的消息告与纪枝，“小姐，听闻佩儿己经死了。
又联想到今日卫少爷所言，不免多了几分惧意。
纪枝微微一愣，那女子竟然是佩儿。
上一世，她可是卫明琛最宠爱的妾室，难怪他即便在今日人多的贺宴上，都敢前去私会。
又轻柔细语地说道“今后不管怎样，我都会护住你们的。
枫花、卯雪二人听闻后，眼眶微微泛红，鼻子微酸。
旭日东升，晨光冉起，屋檐瓦舍之上依旧覆盖白雪，白晕之下又有一片光影。
纪枝来到祖母的寿康堂请安，刚一进门便看到了，徐娘子和卫娘子己然落座。
“枝儿来了。
卫娘子依旧还是那副关怀至切的样子。
纪枝脸带微笑地给老夫人和两位娘子请安，随后便落座老夫人身旁。
众人谈着些闲事打趣。
突然，徐娘子对老夫人开始夸赞纪枝，“昨日多亏了枝儿，才拿住了佩儿这个狐媚蹄子。
这话实则是暗示卫娘子，纪枝可是个有本事的。
纪枝怎么会不知道徐娘子，这是给她招惹仇恨，赶忙缩进老夫人怀里，只装做一副惊恐又痛苦的模子，“我昨日，受三姑母之托，替明琛哥哥送鞋袜，谁想到竟然遇见了那样的事。
“只听三姑母说，众宾客不是在前厅，便是在后院，料想着是那个婢女小厮，只因为是那样的事……一时间没了个主意……只能叫枫花和卯雪，去寻家里的长辈……她说着说着，竟掉出了如玉珠般的眼泪。
此情状惹得老夫人很是怜爱，连忙呵斥道“休要再提此事，她只是个孩子，哪里懂得那腌臜事，倒被吓得不轻。
徐娘子也不再隔岸观火般地卖弄言语，卫娘子倒是垂下了头，更不敢多言。
老夫人为纪枝擦干眼泪，抚摸着她的双肩，问着她“枝儿不哭，可有什么想吃的？
想玩的？
吩咐下人备着去。
纪枝思考片刻后，微嗫道“祖母，枝儿昨儿听闻大姑母治理家务，好生威风……枝儿想学管家。
徐娘子耐心劝道“枝儿，管家可不是打几个下人，耍耍威风就可以治好的。
实则听闻，心如山石落地。
老夫人笑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，只当是小孩子想玩过家家的游戏罢了。
只见纪枝认同地点头，款款地道来“大姑母说得对，管家却是不能只是打骂下人，枝儿想学管账，管铺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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